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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稻葵：各位来宾、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参加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举办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论坛。
今天，我们特别主题是“十三五”开局。“十三五”在2016年正式拉开序幕，十三五开局是比较复杂的，上个星期金融市场出现好几轮的波动，国际上也出现了重大的事件，给我们十三五的开局增加了一些色彩也增加了一些挑战，所以我们齐聚一堂讨论十三局开局有意义。今天请来的嘉宾有：
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院长，高培勇教授。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李强教授。
中国房地产估价师与房地产经济人学会副会长 兼秘书长柴强先生。
北京大学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李玲教授。
香港科技大学经济学系系主任雷鼎鸣教授。
人口经济学者、携程旅行网董事局主席兼CEO梁建章先生。
我们论坛选题和时间非常好，我自己观点好字有三个层次。一个层次是来的观众很多。第二个层次，我们请来了特别的嘉宾。今天我们也达到了，其实我们还达到第三个层次，我们请到了很多的政府有关部门的决策者包括证监会的领导人，他们请来了，但是由于金融情况、经济情况，他们又不敢来了，所以很遗憾，我们的确请了，的确他们同意来了，因为最后的时间出于各种考虑暂时不来，我们以后再找时间跟他们请教。
我们今天也特别高兴在我们会场也有一些长期支持我们清华大学中国与经济研究中心的代表，包括BP中国、施奈德公司代表、巴西淡水河公司代表，以及全国工商联教育部（李彬书）部长。华控基金副总裁（王爱红）先生，来自交通银行、中国人寿、新华保险、何众保险的客户，这次论坛也特别感谢媒体合作伙伴，央广经济之声、贵州论道节目、金融网金融界、凤凰网一并表示欢迎。
我是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的李稻葵，也是各位的老朋友。
请允许我花一点时间来给大家汇报一下，2016年“十三五”开局，中心关于开局形势的分析和前景展望的报告。
报告的题目发给了很多嘉宾，更多的报告还将送到现场，我们这个题目叫做化解风险闯难关，把握机遇拼开局”。关键词是拼开局，下面我要解释为什么要拼。
首先要谈一下我们的背景。“十三五”开局的背景及形势。
背景是什么呢？国际形势进一步的分化，欧美日他们发展态势进一步的分化，美国现在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增长速度在2.5%左右，但是社会问题非常严重，举一个小例子，美国有一个著名大学--哈佛大学，哈佛大学最近有一帮学生跟校长提抗议，抗议什么事情？抗议他们各种书院，学生分成书院、各种宿舍，宿舍里面原来的头英文名字叫Master，舍长，学生们抗议，我们有Master意味着我们有能力，我们学生不是奴隶，这个名字要改。哈放大学的校方同意了要去研究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反映了美国的社会现在高度的分歧，尽管经济在恢复，共和党推出了一位本来不熟悉不是小布什的候选人，现在风头正见，特朗普是一个反体制派，反映美国社会问题非常严重，日本、欧洲经济仍然在挣扎，日本自己的说法，经济增长1%就谢天谢地了，这是讲的国际形势，发达国家四分五裂。美国在这种情况下推出加息的政策，使得国内金融形势复杂。
新兴市场国家似乎回到了98年的情形，亚洲金融危机，周边国家出现了汇率贬值，财政危机、金融危机的各种各样的乱像，此时此刻在阿根廷、在土耳其、南非等等国家经济金融形势一片混乱，这也是我要讲的金融风险之一。
中国开局之年的形势是什么呢？经济有不断下滑的惯性，这个惯性还没有打住。讲一个数据，2014年，我们实体经济增长是7.1%，到了去年的头三季度，降到了6.2%，这个数字，刨除金融的贡献，这是官方数字，表明实体经济下滑的惯性还在。发电量、水泥、国内钢材消耗等等都是负增长，汽车长期以来是我们引以自豪的产业，去年基本估计是勉强正增长，其中轿车是负增长，这就是当前中国经济的态势。因此根据这个分析我们认为“十三五”开局之年，中国经济面临三大风险或者挑战。
1、实体经济仍然有持续下滑的惯性，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不能听之任之，必须要采取一定措施。
2、金融的一些不稳定因素在继续，比如说P2P，P2P这个行业正在重组，P2P这个行业给老百姓承诺了15%、20%的回报率，但是很多都是行市游戏，都是不能兑现，这个风险正在逐步的凸显，更不用说商业银行目前的坏账率逐步突破2%界限。金融行业现在波动非常大，1月4号，休息了三天之后一开市出现了比较大的下行，连续出现了两次的熔断机制的启动，其中星期四交易了15分钟。这反映了什么？反映了资本市场上投资者对于经济形势的看法是高度分歧的。为什么熔断机制在这个情况下起不到作用呢？因为熔断机制原来设计的想法是打破程序交易，在西方程序交易，电脑交易，一旦出现电脑交易，如果出于任何原因，有一部分股票跌得很厉害，很多程序就会自动卖，它们认为危机来临，这样形成恶性循环。中国经济程序交易的比重是非常低的，数量投资的基金比重也不高，在中国熔断机制产生了什么情况？产生了这样一个情况。
一旦价格下降，一旦熔断之后，交易者们就从股票战场转向另一个战场，互联网、微信，交易对形势的分析对形势看法，这个交易和股票交易规则不一样，舆论市场上谁的观点亮丽，谁的观点鲜明就容易胜出，今天这个形势下对于悲观的一些分析，往往容易占主导，容易战胜一些理性比较细致的分析，因此熔断之后，情绪反而变得更加的悲观，没有冷静下来，反而越熔断越停顿观点越悲观，熔断机制在头几个交易日没有达到设想的原因，所以我们非常高兴，至少我们中心想表达一个意思，我们还是非常赞赏证监会有错就纠，有错快纠，不要等，这是改革的精神，允许犯错，大家同不同意？要允许犯错，不允许犯错大家都不愿意改革。
3、国际形势。国际形势讲得非常明白，我们一些朋友圈，在我们朋友圈的一些国家此时此刻正面临着金融风险，这一次如果他们发生金融风险，我们很难置之度外，为什么这么讲？我算了一个数字，把国家开发银行还有进出口银行的贷款情况拿来看了一下，截止到去年年底，国家至少有3500亿美元贷款分布在这些国家，这些国家包括阿根廷、委内瑞拉、土耳其，如果出现亚洲金融危机似的金融动荡，我们将会面临一个非常重要的决策，救还是不救？如果不救，可能我们之前贷款血本无归，亚洲金融危机日本在东南亚的困境，美国不想救，MIF不想救，很多投资打了水漂，这次MIF不想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出很苛刻的条件，我们要不要单边行动，不行动，很多投资打水漂，单边行动，一定程度上挑战MIF主导国际秩序，这是一个难题，既是一个难题也是一个机遇，如果处理得好，我们能够彰显出中国在经济治理过程中的领域的领导力，这是三个挑战。
开局之年，我们梳理了一下，中国经济还有亮点。
1、我们认为中国宏观经济的结构调整已经取得了很多进展，比如说消费，消费占GDP的比重，从07年开始逐年上升，目前根据我们的测算，居民消费已经达到了占GDP46%，到2020年，十三五结束的时候，应该能够达到甚至于超过50%，这是一个亮点。消费仍然托着我们的经济，跟这个相关是就业形势是非常好的。
就业形势非常好，登记失业率还有统计失业率在我们自己的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目前基本上是最低的，消化产能、淘汰落后产能给我们创造了有利条件。
2、我们认为中国经济在金融领域内的改革还是有很多进展，比如说存款保险机制，比如说利率基本上实现市场化，比如说人民币已经进了SDR，成了一揽子货币的成员，这都是有利的条件。
3、国际经济和金融话语权大幅度提升，这里有明规章，明规则人民币进入SDR一揽子货币，金砖国家新投资银行也很快就会正式开张，在上海已经选址，很快有方案在搞建设，行长和副行长，高层领导人已经宣布这是明的。
在潜规则里面中国领导力也彰显出来，在各种各样的多边经济外交过程中，中国领导人都被放在非常重要的甚至于最重要的位置上，中国领导人发言，中国相关的各个部门一些发言在国际上是非常有影响力。
4、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仍然是非常巨大的，这体现在什么？体现在我们的大国优势正在凸显。讲一个例子，安徽省紧靠着浙江、江苏，大家不知道，安徽省人均GDP是全国倒数第六，两万人民币，江苏人均GDP是全国第一，八万人民币，两个省人均GDP差这么远，当然是不好的事情，但是要想，恰恰是安徽省下一步上升的理由，此时此刻，安徽尤其是合肥，经济是非常亮丽的，去年10月底，李克强总理请德国总理默克尔去自己的家乡就去的合肥，所以这是大国优势，一旦我们跨省之间的资源的流动、人口流动、资金流动形成，大国优势能够形成。我们做了一个测算，“十三五”末期，我们省与省之间的最大差距，目前是4倍，如果能够缩小到像美国2倍，人均GDP至少能拉动GDP1%，美国最富的省是罗得岛，再比如说经济增长潜力里面还有一点，尽管现在劳动力总数基本上峰顶，也许还要等20年等新二胎出来以后我们还能上升，至少20年以内要峰顶，但是大家看到，我们受教育水平和寿命在提高，我们每一个人有效的可以健康工作、健康生活的年限比我们前辈长多了，我们李玲教授是专家，而且我们每一位劳动力平均受教育水平大幅度提高，2015年大学毛入学率是38%，相当于英国30年前的水平，我们认为中国经济有效劳动供给，劳动力人数乘以受教育水平乘以健康水平，有效劳动供给仍然在提高，我们观点认为中国经济增长潜力是有的，不应该过分悲观。
这是讲的“十三五”开局大的背景。具体说来“十三五”开局尤其是2016年，我们特别提醒大家关注六件事情，我给大家梳理一遍，梳理完了提出我们的展望和预测。
1、化解产能过剩，中央明确提出今年工作重点化解产能过剩，李克强总理在今年11月一次座谈会上他讲到，本届政府头两年重要任务是产生新动能，包括通过双创产生新对能，未来两三年重点化解存量，产能过剩，解决存量问题，化解产能过剩应该说条件成熟了，因为就业形势已经有利，金融情况包括商业银行经营情况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这比起1999年那一次化解过剩产能，今天的形势是太好了，今天的化解产能过剩好多了，99年银行技术上破产了，99年财政真正大规模的赤字，99年是大量下岗的国有企业的职工，上千万人找不到工作，今天这三件事都不存在，如果说存在都是反过来的，这件事请大家高度关注，而且我们分析认为化解产能过剩，一定先苦后甜，头两年比较苦然后就会甜。以钢铁行业为例，国内需求大概在7亿吨，出口一亿吨，可是产能，12亿吨产能，有4亿吨的钢铁产能需要淘汰。好处是什么呢？好处目前4亿吨利润很低，稍微给一点补贴，用环保、空气治理、向雾霾宣战做一个重要的冲锋点，这些落后产能不冲自垮，给一点补贴再给点舆论压力，落后产能比任何时候都有条件得到化解。一旦4亿吨落后产能化解掉，中国钢的价格翻一番，一旦价格翻一番，好处就来了。为什么？新产能就会开始投资。不用政府投资，民间就会投新产能，用新的绿色的节能的不产生雾霾的钢铁产能去替代这些落后产生雾霾钢铁产能。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投资也会上来，到了那个时候，像北京蓝天将会越来越多，我们对化解产能给予非常高的期望，这既是经济工程又是民生工程。
2、在2016年开局之年就是房地产，房地产国家提出，要去库存。我们在这里进行了一点比较仔细的分析，我们发现房地产是双重的两极分化。后头柴强先生做仔细解读。第一重大城市去库存不成问题，北京、上、深圳等等地方很快有一轮新的投资开发的热潮，但是三四线城市的库存量比较大。
第二个两极分化是什么呢？商业地产和住宅地产是冰火两重天，商业地产库存量是18个月，要18个月才能化解，住宅性地产商品房平均只有6个月，即便是18个月来算，我们估计到了本年中，2016年年中，产能化解的速度也应该使得库存降到12个月左右，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旦库存降到12个月，拿地开发土地的热情就会回归了。所以我们估计2016年年中是一个转折点，应该能够出现房地产投资开发的速度从下降，从去年基本上是1%增长，能够回升到4%、5%水平，我们并不指望房地产市场能够达到10%增长，只要能到5%，我们认为对整个宏观经济支撑度就够了，整个固定资产投资能够稳定在10%左右，这样全年的经济大概应该能够走出一个U型的轨迹，年中是一个关键点，6月份是一个关键点，房地产的去库存。
我们还补充一点，我们向政府建议，不仅靠户籍改革化解库存，把农村人口能够部分的吸引到三四线城市，这个我们高度赞同，同时我们还提出一个建议，在有条件的地方，是不是可以适当拿出一部分政府发债的钱跟开发商进行协商，用比较低的价格比库存买下来，买下来之后，由政府来经营、出租，出租给谁？租给那些刚刚进城想买房子但是不买起房子农民工或者市民，通过BOR的方式化解一部分的库存，这个速度比靠户籍改革要快一点。
3、具体说来人民币，我们认为是今年重要的一个话题。为什么这么讲？告诉大家一个数字，我们国家外汇储备2015年降了5千亿美元，从年初3.8万亿美元降大了3.3万亿美元，大数5千亿美元，5千亿美元背后是什么呢？背后事实上还应该有2千多亿经常账户的顺差进来。我们外汇储备增长来源是顺差，我们去年是顺差的，贸易去年顺差6500亿美元的记录，经常账户是2千多亿，服务贸易是赤字。尽管经常账户是顺差，外汇储备下降了5千亿美元，什么原因？我们算来算去发现，大概粗数字6500亿美元通过资本账户出走了，再分析一下，这6500亿美元是怎么组成？大概也是粗数字，大概1500亿美元是正规对外投资，比如说我们去阿根廷投资、比如说去俄罗斯投资一带一路，剩下来5千亿美元是不能够完全统计出来的，到境外去投资也好甚至于是投机的，这个速度我们觉得比较令人担忧，5千亿美元比较令人担忧，因此我们特别提出国家应该高度重视这个话题，我们也应该作为百姓关注这个话题，我们建议应该采取双管齐下的措施。
人民币汇率政策非常明晰向全世界宣誓，我们稳定对于一揽子汇率的汇值，每天公布人民币一揽子货币的汇值。美元如果你升我们可以对美元贬一点，我们对一揽子货币要保持稳定，为什么这个重要？汇率市场打就打的预期，大伙预期人民币贬值，都会把人民币换成美元。我们货币存量翻译成美元是20万亿美元，只要有五分之一的百姓去把自己的货币换成美元，外汇储备就不够用了，一定要打预期，我们反对是什么？我们反对的是把境内外汇要跟境外外汇汇率对标，现在往往有一种情绪，境外他们汇率，你看人民币境外汇率，香港、伦敦比较低，境内应该追那个东西，恰恰相反，境外是炒作，他们认为中国政府用汇率贬值的方式维持经济增长，这是完全错误的，反过来做，稳定境内汇率，让境外人追我们，毕竟我们是主流我们是大市场，这是第一件事，我们高度呼吁。
第二事特别重要，我们认为应该牢牢管住资本账户，已经承诺的开放的项打开，不走回头路，但是没有承诺的项目，比如说机构到境外去搞股票投资，没有承诺的这种项目坚决要关注，尤其要管住境内大机构包括国企、央企，境内机构在境外有分支机构，防止他们利用境内境外机构进行不合理的套利的现象，所以这两件事至关重要。
我个人认为，我们外汇储备应该有一个目标，2016年不能低于3万亿，还有3千亿压缩的空间，3万亿是一个坎，跌下3万亿会实现自我循环的预期。
另外再补充一点，如果我们能够针对一揽子货币保持稳定，恰恰是这个世界、全球世界经济所需要的国际货币，世界不需要一个国际货币不断升值，也不需要像日元一样不断贬值，如果对一揽子货币稳定汇值的货币，长此以往，国际友人、国际投资者都愿意用人民币发债、融资，人民币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国际货币，我们也对全球经济提供一个帮助，提供这是一个矛，这是关于人民币的关注。
4、金融稳定，这一轮经济结构的挑战。如果把这一轮经济结构调整跟1999年那次进行比较，我刚刚说了，今天我们实体经济调整的条件比99年好得多，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不可同日而语，去产能、去库存都没有问题，但是今天的复杂性相对于99年，中国金融从来没有如此活跃过，参与金融的百姓人数从来没有这么多，中国对世界金融的影响以及世界金融对我们的影响远远没有这么大，管好金融调整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有纠错机制，有错赶紧改包括注册制赶紧改革，高度关注投资者情绪，管理好投资者预期，在这里也向各位朋友特别呼吁，今年中国金融市场可能还会有一些波动，从股市到债券市场甚至于P2P甚至于理财市场都有可能出现一定的波动，我们呼吁大家，一定要有定力，一定不要恐慌，我们也呼吁大家一定要有耐心，中国经济的基本面的的确确在全球范围内是数一数二的，中国的金融有实体经济作为后盾不会出现重大问题，我们作为投资者必须要有耐心要有定力，到了年底我们再召开论坛的时候，我敢讲，这一年过去了，有定力有耐心的投资者一定是收获比容易恐慌投资者大很多很多，请大家共同共勉共同努力。
5、消费。特别请大家关注是什么呢？我们请大家关注二胎政策，在今年下半年发力，我们做了很多的测算，我们测算二胎政策应该在这一次能够带来一批想生孩子不敢生孩子这批人的首先的尝试，所以这批人家庭首先会利用好二胎政策。今年下半年我们估计大概有200万到250万二胎婴儿出生，我们又经过仔细测算，我们认为这部分家庭相对而言经济条件会好一点，相对而言他们对二胎的期望程度比其它家庭高一点，在二胎出生之后消费倾向、欲望比其它家庭高一点，根据我们测算大概能带来0.2%GDP的上升，这是下半年才能发力点，反过来讲上半年是关键，上半年宏观数字不好，请各位投资者一定稍微耐心一点，下半年二胎们将会来帮助我们的。
6、固定资产投资大概在年中左右出现稳定态势包括固定资产投资很多落地的项目到了6月份就大概可以出现一些落地的势头了。
对2016年经济形势做一个展望，我们认为2016年整体来讲GDP增长速度有望维持在6.8%，我们预测6.8%，上半年可能会低一点，也许能低到6.6%、6.7%，请大家耐心一点，下半年有所回升，全年6.8%。固定资产投资我们估计大概跟2015年保持基本的持平，10%左右。广义货币与2015年的增速相比略有一点点下降，13.7%，但基本上是在一个数量级，2015年是13.9%。消费占2016年持续上升，其中我们预测零售增长速度仍然能够维持在11%左右，是一个相当健康的零售增长速度。物价水平，由于去产能的做实逐步到位，大宗产品价格逐步走向稳定，我们认为2016年CPI有望逐步走稳维持在1.8%，比2015年略微高一点，2015年CPI预计是在1.6%，略有上涨。同时我们也特别期待一件事情，2016年工业出产品价格指数有可能逐步收窄，最近数字是4%，我们通过去产能让它在1%左右，这件事情实现，工业企业整个生存环境大大改善。
进出口，出口形势仍然比较困难，因为发达国家他们全球化的进程有所逆转，另外周边国家越南、东南亚国家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我们的低端的出口市场，所以出口我们认为在2016年只是微弱正增长0.2%，比之于2015年的负增长，负的3%左右还是一点小的进步，但是基本上是零增长。
进口继续萎缩，由于中国经济目前各种各样的进口大型设备的速度比之于以前有所放缓，我们有了自己的产品替代，所以进口我们预计在2016年将会出现负的2.5%，注意到2015年的进口是出现了巨幅下降，2015年的进口是出现负的15.3%的增长，2016年将缩小到负的2.5%。总的说来，2016年贸易顺差略有上升，由6千亿美元上升到6400亿美元，为我们汇率稳定创造了有利的基础，总之，以上是我们简单的一个汇报，很多观点也许不成熟，我们也非常期望嘉宾提出批评指导意见，也希望来宾提出你们的宝贵意见，谢谢各位！
我们进入对话环节，第一个问题特别提给高培勇院长，是我们国家著名经济学家也是财政方面的专家，特别想请教一下高培勇院长，“十三五”规划期间，国家提出五个发展理念，这五个理念怎样通过财政政策帮助它实现？
高培勇：这是富有挑战性的问题。五大发展理念大家已经非常成熟了，关键是把五大发展理念用一条主线把它贯穿起来，这是李稻葵教授刚才讲的财政发力的范围。
我理解，在中国以政府为主导的经济社会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政府首先发力的，而对于政府而言，它做任何事情，它最终的基础都是要落到财政资金的分配上。比如说财政收入，比如说财政支出，这实际上是政府作用于经济可以凭借一个主要的工具。
所以要使五大发展理念真正落到实处，可以把财政比喻为一个杠杆，从政府的收入到政府的支出而如何让它有利于创新、有利于共享、有利于协调，也就说这五大发展理念当中都可以看到财政的影子。你比如讲创新，创新放到财政上无非是财政政策如何安排、财政改革如何实施。你如果说把创新的基点放在企业上，那么政府从税收政策、税制改革上就要着眼于给企业松绑。从财政支出上就要把财政所提供的公共服务的落脚点和给企业提供宽松的市场环境提供适当的公共服务就要结合在一起。这是讲创新。
讲协调，比如说到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井，显然也是政府要通过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来使之落地的。比如说在财政收入上，我们讲税收要有利于调节，税收有利于调节之前实际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税负的分配要能够和公平挂钩，公平税负的前提下实现政府分配适当的调节，显然是跨过中等收入的陷井。
财政支出上如何消除贫困，如何保证城乡人均收入真正实现。
李稻葵：我们能不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梳理，财政税收立法、改革，到“十三五”末，房产税会不会推出？
高培勇：如果说把这个推出的标准适当放宽一点，推出三个标准。第一，真正干起来开始征收了。第二，方案已经形成了。第三，不仅方案形成立法已经完成。就这三个标准而言，如果取任何其中之一，2020年是可以办到的。
李稻葵：具体说来会不会征收？
高培勇：我不敢太妄言，但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路要走。主要的原因其实不在于其它，主要在于大家对征收房地产税的必要性，还没有达成基本共识。大家都知道，中国迟早要征财产税，财产税非常重要的税种房地产税，这个大方向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但是很多人会问一个问题，是不是已经到了这样一个时候，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对中国的国情、中国的税情、中国人的理念一系列的判断。
李稻葵：2020年中国人大可能会出一个立法，这个立法能不能说，最有可能授权地方政府？
高培勇：中国税收立法权肯定是高度集中于中央的，所以就它的房地产税的基本框架而言，一定是在中央层面推出，至于各地地方政府是不是拥有开征的权利以及它调整的权利，我们还得再等等看。
李稻葵：遗产税呢？
高培勇：遗产税照我的看法迟早要开征。
李稻葵：多迟多早。
高培勇：我记得非常清楚，97年讲税法，朱镕基说，日本人很难出现三代富人，人死了不会把全部财产如数再不打折扣给他的下一代，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印象当中，对遗产税的研究要早于对财产税对房地产税的研究。80年代末和整个90年代，在中国境内举行遗产税的国际研讨会开了很多次，只是后来有种种传说，美国人废除遗产税，香港人不征遗产税，所以才会对中国遗产税开征的讨论施加了某种影响。但是有一条，如果你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大学毕业了，难道你自己的孩子就不再上中学了，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个阶段，这是大家看到，必须要开征。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以为优先要开征首先是个人所得税的综合税，这是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其次是以房地产为代表的财产税，再其次才是遗产和赠与税，但是有一个前面，税负保持不变，降低以流转税为代表间接税，从而直接税的比重增加腾挪出相应的空间。
李稻葵：有增有降，具体一点，是不是增值税会降，还是企业所得税会降，具体一点。
高培勇：降税的重点应该放在以增值税为代表的身上，实际已经开始，去年一年，营业税、增值税的改革，中国降低或减少了1918亿的税收，只不过因为这些税收是埋藏在各种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当中，大家可能在现实生活当中没有感受到，但是往前看，只要是银改增的步伐能够真正开启，所有所有行业全面实施银改增整个减税规模会达到1万亿人民币左右。去年总共一年收了12万亿的税收，减税规模得达到1/12，如果这个规模能够实现，像个人所得税、房地产税等等这样的税种有一个非常大的增长，这一增一减之间我们所能看到税制结构的优化调整，但是倒过来讲，间接税不能如期削减，直接就增加也会遇到重重障碍。或者再倒过来讲，直接税增加不能如期实现，间接税相应减少也会遇到难题。
李稻葵：刚刚忘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您觉得“十三五”期间个人所得税的综合的征收办法应该能推出吧？
高培勇：我想肯定能推出，这是肯定得推出。为什么？不讲“十三五”，就从十八届三中全会开始，再加上“十三五”整个七年当中，中国税收制度改革的难点难点和重点实际上都是锁定于直接税比重的上升，间接税不是重点难点，重点在于个人所得税、房地产税为代表的税能不能真正落地，如果说过去两年已经看到房地产税的改革步履维艰，而且对于“十三五”能不能真正落地还心存疑虑，那么个人所得税的综合制改革没有进展，我们实在说不过去。没有办法和本人的财税改革做一个交代。个人所得税综合税制从07年以来已经做了铺垫，比如说年收入12万元是要做综合申报，大家每年都在做，只是说如何把申报变成真的，而不仅仅是上是形式上。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看，2020年之前个人所得税综合税一定会成为现实，只是说综合范围有多大，仅仅从工薪所得扩展到劳务所得，把所有的收入纳入综合所得，这有一点回旋余地，但是开征，由分类转向综合是一个可以实施的。
李稻葵：百姓做好心理准备，房地产税早晚是要来的，很有可能在“十三五”期间会有一个说法，个人所得税在“十三五”期间综合报税一定会来，综合报税指的是未来年轻人工资收入炒股所得、出租房子所得等等都要报了，年年报税，但是遗产税暂时我们还可以忘却一点。可不可以这么讲？
高培勇：大致可以吧。
李稻葵：再请教一个问题，中国的整体的财政的情况能不能说现在仍然是按国际标准是非常稳健的？
高培勇：如同中国的经济就自身来比？
李稻葵：我是请教您的观点，您完整说一遍。
高培勇：我想把你有关经济的观点引申到财政上，是有连带的关系，跟自己比经济有所下滑，放在世界上，中国经济这边独好，财政其实也是如此，财政是经济的反映。就中国自己的财政状况相比和以往来说，我们的确变得非常之困难了，但是放在今天世界上做横向比较，中国的财政还有相当大的回旋余地。比如讲财政赤字，我们财政赤字率在今天世界上还是处于较低水平的，我们的债务率在今天世界上也是处于较低水平，换言之我们刚刚开始品尝财政困难，刚刚进入到这样一个时候，还没有像其它国家经历财政悬崖，财政的陷井、债务的危机等等，目前为止还没到这样一个程度。
如果要我再补充的话，我还说句话，算总账没有问题，大家可以放心，但是算分类账，我们的确是要警惕的。包括债务包括其它方面的风险，这是我们要好好去算盘一番。
李稻葵：非常感谢高院长给我们权威的解读。特别感谢高院长，他今天还有其它重要的安排，我们希望他多留一会，其他嘉宾发言您可以随时插话。下面请教李强院长，李强院长是研究社会学的。您是研究社会分层的，你把社会分成各种人群，股民是属于什么人群呢？
李强：稻葵很关心经济，人们在社会中的地位。股民目前的构成极其复杂，股民是有一定资产能力的人，但是最近这一次使我感到，我在农村调查中我到农民家里去，农民就那一点钱，老一代农民不会炒股，年轻人会炒，我们现在网络普及率非常高，所以我感到我们今天这个股民已经是全民的了，真是这样。股民范围之广绝不是过去设想好像只有中产，不是，现在打工者、打工族、农民工、80后、90后参与股民的比例非常高，我觉得这一点，当然也是社会进步，股民就意味着人们可以通过其它方式来获得财产收入，股票，我觉得中国最近30多年最大的进步是市场进步，市场进步很重要进步我认为就是通过股市的财产性进步，我前一段做分层的时候，我们提一个问题，人们怎样能地位上升？我们清华大学学生很简单，清华大学你们考上清华地位就上升了，考上以后，清华这样一个品牌，确实他就增值了。
考上大学的人而实现地位上升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为什么？大家仔细分析就会认为，985、211大学毕业在整个大学生比例中非常低，我们现在说的大学生或者受高等教育的人一半以上都没想到是大专不是我们说的本科，本科占的比例很低。甚至它包括我们所说的高职这部分人都算作是高等教育，如果这样去算起来，我们发现绝大部分中国人不是通过教育实现地位上升，过去我们以为通过教育地位上升，因为中国历来有高考，其实到今天，我们毛入学率超过37%，但毛入学率一般高等教育，大家通过什么地位上升？后来我发现就是市场。一个普通老百姓他无权无职无社会关系，期望值做点小买卖，我前一段做六普数据跟五普数据比，最普通的中国人实现地位上升大概有9千多万人回答他们是做经营，在五普的时候没有这么多比例。所谓经营、销售、营销这就是普通农民他们的期望，我认为股市市场可能是使得最普通的一个中国人实现地位上升的最重要途径。
李稻葵：说得很好，既然股民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全体人民，能不能说股市就是民生问题呢？
李强：我觉得可以说股市是民生。2015包括2016年初这几次股市大的动荡，其实我们能意识到参与的股民之广泛真的是非常巨大，大家一开始以为主要是机构这些，他们有，但实际上我们要看，这就是中国特点，中国人口太巨大，13多亿，老百姓手中的散财比较高，中国城乡居民年终存款余额这个数量巨大，去年有一段时间连广场 跳舞的老大妈的钱进股市，大概到了5月份的时候，从前老大妈们都是理财，所有银行人满为患，退休都在那，到了5月份，银行突然人大大下降，奇怪了，人上哪去了？她们把钱导到股市上去了，去年真的是全民参与，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股市真的是民生非常重要一部分。
李稻葵：您作为长期研究社会学的专家，您觉得从社会学的角度，从民生角度给证监会领导提什么建议呢？
李强：我们不是说给他提建议，我们在反思，其实中国人过去非常穷，那个时候最初当我们刚刚打开国门的时候，我印象我第一次出国的时候，可能你们都想象不到，我们第一次出国的时候，你先去国家给你一个好处，有一件事叫置装费，国家派你出去，国家给你钱买衣服。让你出去代表国家形象，不能说穿太差。今天想起来服装真的在人们生活中不算，最普通老百姓穿一件西服不算什么事情了。可见，我们一开始是很穷的。中国人对富裕的认识跟经济增长有关，经济为什么增长？中国有13亿人为什么增长？每一个老百姓有激励就好办，改革就是从这儿开始的，我这儿一代是属于文革那一代，我们从前都认为赚钱是坏事情。中国人真的把赚钱把致富看成好事情就是改革开放以后，这件事情，从心理意义上来说推动中国经济最大动力。
我认为今天还要反思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在“十三五”，当然这一次是中国人民，刚才谈各种税收是收入增加，收入少的时候谈什么税收，哪有房地产。可见中国人30多年发展起来了，我们跟国际上比，人均还是不行，7千美元算起，跟发达经济体还是很差，北欧都是5万以上的水平，中国人这一点信心不要动摇，中国人在北温带中国人能富裕，中国人要有稳定的体系，不希望动乱，在稳定体制下，中国老百姓能干在全世界也是非常有名的，我曾经做过一个研究，就叫汇款率，打工者往家里汇款或者你带回家里来，发现中华民族，农民工打工族是全世界民族中汇款率最高的民族。
打工为家，中国人为家，我认为中国人再次看到挣钱、财富这件事情我们30年把它证明了，今天它还继续是经济动力，否则经济没有动力。我们目的还是富民，当然我们不希望贫富差距太大，但是我们希望普遍国民能够通过这样的改革能够富裕起来，如果这个有动力，经济就有动力。
李稻葵：还是要尽量保持股市的稳定，好不容易赚来的钱不能在股市的波动中丧失掉，这是社会学家给证监会领导的一个重要的基本的建议。再问一个问题，“十三五”期间一个重要的任务叫精准扶贫，2016年的说法叫补短板，6千多万贫困人口一定帮助他们，这方面国家似乎有些新的政策，跟我们百姓跟城里人有什么相关，能不能帮我梳理一下。
李强：我们知道国家在“十三五”期间也就是说从2016年到2020年最核心任务发展平衡一些叫全民小康，相反不全面，我们还有一部分是比较低收入者这一块，这一块集中在农村比较多，和城里相关，他们很大一部分到城里打工，他们到城里打工，虽然他们相对而言比在农村收入要好得多，但仍然他们是整个社会中比较低端的这一部分，所以我觉得实际上十三五就在思考，扶贫怎么扶贫？最近各地方算出来，现在财政能力还是比较强，中国政府财政能力在世界上也算比较强，有些误解，扶贫不就是缺钱，咱们算算有多少人？有6千多万人，给他补多少钱。
贫困这件事情是比较复杂的事情，世界各国研究副困这件事情，联合国常常用一个词，缓解贫困。贫困这件事情，可以找到绝对一部分，收入非常低下一部分。当我们收入水平上升以后，比如说78年，那时候算不出货币来，就算人均口粮，一年有200多斤粮食，今天比那个水平高多了，比那个水平高多了，怎么还会有贫困呢？其实大家意识到贫困里面一个概念有一个相对贫困。
我们现在思考，比如说绝对贫困好办，我们算出最低水平这一部分，将来整体水平上升了，还是有一部分人相对贫困。中国最大一个特点，叫做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百年甚至几千年都是这样的特点，中国政治经济发展极不平衡的国家。你跟美国去比，马上就看到差距，它相对来说它在各州发展差距没有这么大，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一把贫困这件事情想得更长远一点，可能和贫困战斗是我们民族长期的事情，不是一个短期事情，短期是我们要在短期内特别精准的把急需的那部分扶贫，是对的。总的来说，我们开始构建一个比较好的福利保障体系，但福利保障体系，有一部分人不太需要这个东西，贫富差距大。
假设有一个概念，我们对80岁以上的老人普遍给予多少钱，这句话没有意义，80岁以上的人有一部分是生活水平很高的人，也有一部分水平很低的人，精准扶贫是找到社会最需要帮助的人。过去叫集中连片贫困地区，这些地区大部分在中国西北、西南、南部，当然这里面情况就更复杂了，精准扶贫，如果一个人他有劳动能力，我们只要给他提供一个好的工作让他挣钱，那么他可以通过自己生活。
如果你仅仅就认为贫困就是把钱给你，这一定是发生错误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一部分有劳动 能力的那一部分，精准道理不是给钱的问题，是培训技艺，中国有劳动力缺口缺的有劳动技能的人，有劳动力的人通过劳动技能培训。
第二部分人所谓各种各样的弱势群体，包括残疾。这部分人其实残疾也不意味着他不能劳动，他的情况特殊，你的贫困措施专门针对残疾人，总的来说扶贫只是对那些完全没有劳动能力的人你应该用保障体系覆盖他，凡是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应该用一种比较激励的方法，让他通过他的劳动而获得财富，而且这个他如果脱离贫困是长期的。比如说我们最近也在算，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线，农村也在算最低保障线，国际研究中也有一个激烈的争论。为什么像欧美国家，这么多年来这么好的福利也没解决贫困？批判者说就是因为你搞了贫困线，贫困线下的人免费拿到这个东西，他就永远这样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中国人思考。我们这个民族勤劳，很大一部分贫困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没有好的技能参与劳动力市场。
李稻葵：互联网时代决策机制，大家很有感觉，互联网来了以后，百姓股民意见很快集中起来，这一次您看1月4号刚刚推出熔断机制，四个交易日之后，是不是很好的案例，有了互联网决策机制、信息传通加快了，这个帮我们分析一下，社会学帮我们分析一下是不是进步？
李强：我很同意李稻葵说的纠错，我们国家的特点是国家大，中央集权最大的问题是信息传递。互联网给我们最好的在瞬息内实现信息传递，我认为互联网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中国发明，但是互联网这件事情是改变中国，这件事情对中国意义太大了，总的来说互联网推进中国社会进步。
我们从来没想过13亿人会有一个平台能够交流，早期希腊民族，那个时候不过就这么一个大屋子大家能够交流，再没有其它方式。但是互联网居民能够造成一个平台，让大家在同一时间把意见反馈上来，互联网对中国等级身份极大的挑战。中国自古讲礼，等级身份体系是讲这个东西。等级身份高的人有很大的发言权，等级身份低的人从来没有切入。
互联网非常厉害，话语权并不因为你的等级而在互联网上，谁占领了道义制高点，网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在道义上占有制高点影响全民，这一点未来影响中国的决策。我认为如果这样的话，对这个社会进步有很大意义。实际上大家知道，我们这个民族最大特点人多，人又很勤劳，中国人又很聪明，我们这个民族要跟犹太人比，有些地方相近。
计算能力非常强，凡是去过国外都能理解，你到美国去中国人计算能力强，在美国去买个东西95美分，老太太给你找钱，从95数到100，把5分钱给你，我们中国人认为，95美分找5分还要算那么多干吗。中国人心算能力很强，文化熏陶形成很强的心算能力。这个民族本来我觉得是很有动力的民族，但是现在问题就是说，互联网我认为真的齐发民智，互联网有一些负面效应，色情、不良的网站，这些东西有办法制止，但是我们看到它正向意义，我认为互联网这件事情对中国社会进步这件事情不可限量。
李稻葵：以前中国人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用互联网说，天下兴亡多发微信，偶尔被扇一下的话，也能看到。
李强：管理层对互联网的关注程度之高是极高的关注程度，大家有意见有想法通过微信通过互联网。第一是互联网。第二，中国创了一个微信。微信这个东西，它普及程度之快之高非常惊人，我从文化上思考，微信为什么在中国传播这么快？微信是一个小众，小的圈子，我们老一代社会学费孝通，费孝通是一个实证学者，创过一个理论，插叙格局，用我们话来说就是小圈子社会，微信符合小圈子社会，一下就普及开。
一个信息通过几次小圈子可以传到全国人民，我发现速度非常快，如果一个信息，比如说他占有信息传播能力，占有道义制高点，微信小圈子就传遍了，互联网微信可能第一次使得13亿人有可能在一个平台上讨论问题，这是我们过去从来没有想到的，过去想象体制上没办法，秦的体制就是因为国家太大，但是不通顺，二元结构社会，下面说的话跟上面说的话都不一样，完全两个结构，我认为互联网、微信使得大家在一个平台上用同样的语言互相理解的方式说话，大家真有想法，你就在微信上讲自己的想法，只要你能讲的话真有道理，赢得民心，一下子大家认同你，我相信管理层会非常快的反馈，我认为这次就是，管理层非常快的反馈了股市的熔断机制。
李稻葵：特别声明我们这次活动跟微信没有关系。特别请李玲教授，她是中国健康管理、健康发展方面的专家，给我们国家领导人都讲过好几次课。“十三五”期间，健康包括环保是我们百姓特别关注的话题，雾霾这些事现在成了公共话题，“十三五”期间我们百姓在健康方面有哪些期待？
李玲：谢谢李稻葵，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首先要恭喜你一下，这个活动已经很多了，我很吃惊还这么爆满，真的恭喜，非常棒，我想很少。我们国发院过去很热闹，现在没你这儿热闹了。
回答你的问题，大家可能注意到这次“十三五”提出打造健康中国，这是非常大的一个大国家战略，随着计划生育的政策逐步的退出历史舞台，其实国民健康应该成为我们新的国策。而国民健康它不仅仅是到医院看病、吃药不是这些问题，健康涉及到所有的领域，包括刚才李稻葵教授讲的生态环境，健康与生态、水、生活方式、环境等等都有关，国家提出打造健康中国其实是新的国家战略。
最近我觉得习近平总书记一系列布局也在朝着这方面努力，长江经济带，强调了这一轮长江经济带的打造生态环境，我们过去招商引资，你只要把GDP搞上去其它都不管，现在我们首先强调要保护生态环境，而且大家注意看到新闻上也讲到，我觉得健康它是一个整体，它要和我们的经济配合也是，我们经济要从过去单纯的竞争、分散的局面要变成整合，所以长江经济带也谈到是城市群、产业群就是要合作，不仅仅是过去恶性竞争。
李稻葵教授最开始讲到，安徽和江苏是邻居省但是他们的GDP可以差一倍，都是竞争，互相之间拆台没有合作，都是在一个中国平台上，最后实现共享共同富裕，必须要大家合作。
我想中国经济从过去只是要挣钱先富起来到了我们现在要富起来的质量。要富起来的质量其实是需要利用我们中国大的市场，大的平台，大家合力在国际上赢得竞争的地位，赢得我们经济发展的质量。有了高质量的经济质量自然带动健康的发展，健康中国，健康的人肯定是促进经济发展的，但是经济发展如果你不考虑生态的保护、环境保护等等，也许经济发展会危害我们的健康，大家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星期非常好，阳光明媚，每个人都很开心。现在新一轮的改革里，回到这个话题，健康中国发展其实是我们经济的经济健康发展，我们社会健康发展，包括我们整个政治、生态方方面面的健康发展。
在这方面国际上最前沿的理论就是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其实就是中国人50、60年代毛泽东说过一切为人民健康，现在国际上用学术语言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我刚提到长江经济带发展是最早开始实行让健康融入所有政策，提到环境保护、生态保护，这就是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北欧做得比较好，涉及到你讲公共财政的问题，把老百姓健康作为国家优先发展秩序，所以它的公共财政其实是真正的来做杠杆来使得健康融入所有政策。
一个例子，比如芬兰喝它的碳酸饮料很贵，喝它的新鲜原榨的果汁很便宜，它怎么来做？它知道果汁是有利于人民健康，所以它对于财政补贴健康食品，碳酸饮料不利于健康增税，这是将健康融入，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有很大得空间可以做。
具体的各位有很多企业家，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国家打造健康中国，对于各位企业家有很多可以做的，从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商品社会、信息社会，下一步是健康社会，健康革命时代，特别互联网，我们现在叫互联网+，我认为我们应该是健康+，因为健康才是可以说是人类的普适价值，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普通老百姓都想再活500年，这是人类共同追求。
随着经济社会技术不断发展，人的寿命确实在不断的延长，而我们不仅仅是只想活得长，还想健康500年，青春500年，在这个领域上可以说它的产业链非常长，大家可以发力可以投资的领域也非常多，而且我个人认为，我们中国可能下一轮最热闹的领域也是在健康领域。
一个就是我们的机遇，赶上机遇。还有一个中国跟别的国家比我们有一个独特的优势，中国人的养生文化。中国文化，我们从农耕社会过来，天人合一这种养生文化，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包括我们跟中医药其实是中国文化的表述方式，所以如何把我们文化传统我们优势以及信息技术和其它新科技联合起来打造中国新健康领域，我觉得各位应该很有作为。
李稻葵：非常感谢李玲教授。请教一个具体问题，长期以来困惑中国社会是看病难看病贵，“十三五”期间有没有值得期待政策或者改革呢？
李玲：我也期待，我觉得一改从09年到现在已经是6年时间，应该说取得了不少进展，最大的进展就是全民医保。但是确实看病贵和难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而且我们这些年医疗费用上升速度太快，我们08年的时候，全国的卫生总费用是1.2万亿，去年到2015年已经到4万亿。所以尽管国家投入增加非常快，过去五年每年大概平均20%财政投入，增长速度是这样，但是老百姓，因为你过去看一个感冒一百块钱搞定，现在北京看一个感冒要500，你即使给我报50%，还是比原来贵。
老百姓对医疗贵还是不满意，我觉得要改核心在供给侧，用现在时髦语，供给侧。我们这么多年改，老是在说给大家建个医保，我们医院是逐利、创收，公立医院还在试点，创收机制还在运营，国家大量的投入浪费了，变成药钱、检查钱，这是老百姓不满意。下一步改不是卫生部门能发力的事，我一直观点跟我们治理体系联系在一起，这就涉及到包括我们“十三五”期间经济要发力其实跟国家行政体制改革。
我刚刚在人大开了一个会，审去年卫生部门的预算，我一看，我觉得审不审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把它审得那么细。为什么？我们去年大概财政在卫生的投入一万多亿，公共财政的投入一万多亿，卫生部门只有一千亿左右，1200亿。也就是说它主管中国人的卫生但是他拿到十分之一的钱，然后审它，没什么意义。我们现在整个财政体系、预算体系我觉得出了很大的问题，谁是预算的主体，大量的钱财政直接拨到每一个的账上去了，我们这么大的财政钱是一个碎片化的是一个撒胡椒面，没有形成一个合力，最后你问卫生部，卫生部说我干了很多工作，财政说，财政我这么多钱投了，你问医保，老百姓医保投了，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国家开餐馆，老百姓到你餐馆递给我价廉物美一盘菜，而我们现在行政部门都是打酱油，我买了肉我买了面我买了菜，谁会那一勺呢，没人。
李稻葵：碎片化的，该怎么改，有什么建议？
李玲：行政部门你一定要改，你问卫生，卫生手上就千亿级，管管部门机关、事业单位搞定，根本管不到医院。我们医院到现在医院还是创收，医院的医生是不吃皇粮的，医院主要是靠从医保掏钱、从患者口袋里掏钱，这个不改就不行。要改，我们现在财政、人社、卫生还有医药，三医联动，医药、医疗、医保一定要联动起来，而这么多年，其实十二五规划就讲要联动，十二五已经完了还没联动，这问题谁连谁，谁去连他们？卫生连不了别人，我说的要改的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说实在话，卫生也是一个小窗口，李稻葵刚才讲股市也是一个小窗口，股市一熔断，好事，我们要经济熔断就麻烦了。卫生熔断了也麻烦，股市熔断一下我觉得给我们最大的启示，我们不能再简单照搬照抄西方一些所谓经济学理论或者经济学规则，我觉得中国最大的创新其实应该走出自己的理论体系，这才是创新。医改也是一样的。
李稻葵：你是不是建议中央专门成立关于卫生的小组。
李玲：有啊，未来我们觉得国家体系治理里面应该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这样的机构，你财政一万亿的钱直接拨到这个机构，管医疗、医药、直接对着他问责，现在没法问责，现在说我没责任，这是治理体系的问题。
英国是全民免费的医疗体系，它的卫生部就是通管，包括教育都被他管，医学院归他管，因为他免费没有医保，医疗、医药、医学人才培养他统管，国会每年给他预算，过去是9%的GDP，08年以后，经济不好，他们就冻结了，所以每年还是前没增加，英国是一个高水平的全民免费医疗体系，但是它有把舵总管的人，到2015年GDP的比重，全国医疗费用占GDP的比重降到7.6%，从9%降到7.6%，高水平的免费，我们现在6%了，而且这都是统计的，老百姓掏了多少红包还有各种各样找关系的钱，要算起来我们也有7%到8%，但是你看我们得到什么样的福利。所以管理体系、治理体系异常重要。
李稻葵：非常感谢李玲老师。跟健康紧密相关一个问题就是人口，今天我们特别幸运，我们有一位嘉宾刚刚我介绍的时候他还没来，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的会场，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正式欢迎我们国家人口经济学家携程旅行网的联合创始人董事局主席兼CEO梁建章先生。
梁建章先生，在座的朋友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他是为了我们二胎政策，计划生育改革奔走呼号多年了，首先大家鼓掌。写了很多书，我办公室都有一大落他送的书，到处发观点非常重要，我第一个问题，二胎政策出来了，计划生育政策改革出来了，你觉得是来得正是时候还是稍微迟了一点。
梁建章：我们几年前呼吁的时候就希望尽快开放，但现在应该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因为确实是，我们80后还有一大群很多的人可以生，甚至于70后都说我们试试蒙不能生二胎还是会有一群人补生二胎对他们家庭和国家经济都有比较好的促进。
李稻葵：那你觉得二胎够不够，由你来设计你应该设计几胎？
梁建章：自由生育，完全放开尽快去做，真正的问题是说，真正想生三胎的人不会太多，完全放开可能是，跟国际接轨，没人做限制生育的政策。现在问题让更多人能够生二胎，现在我们看来，做了很多发现中国，其实这也是全世界普遍现象，城市化进行，年轻人各方面压力很大，很大一部分是不敢生二胎或者抚养不起二胎，未来公共政策方面能不能让更多的人能够敢于生二胎，这是一个比较重要值得研究的话题。我最近做了一些研究写了一些文章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
怎么样缓解抚养小孩的压力？也没什么特别灵丹妙药，很多国家给抚养小孩家庭的减税，还是说有一定的效果。我们看最成功是北欧包括英国，北欧一些国家，他们财政情况比较好，国家财政收入各方面比较好，原来用GDP2%左右的水平去补贴家庭，他们现在都提高到4%左右，有的甚至到5%，人均收入5万美元，4%就是2千美元，也是一个相当大的幅度给补贴，减税或者需要小孩抚养的家庭。他们结果把生育率平均从1.5左右提高到1.7、1.8甚至到1.9。
李稻葵：中国现在是多少？
梁建章：中国城市是0.8%左右，城市是严格执行一胎政策，城市里很大一部分人在全面放开二胎之前已经是符合政策了，所以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但他们生育率其实还是低于1，没有政策限制也是低于1，农村是在1.6%、1.7%，平均下来也是在1.3%、1.4%，完全放开二胎跟完全放开三胎四胎五胎差别不大，还是属于低生育水平，欧洲在1.5%比较着急，就把补贴提高了，恢复到1.8%到1.9%的水平。
反映到中国，供给侧改革嘛，我们都学经济，不就是减税嘛，我不知道现在供给侧有各种各样的解读，当时里根那个年代讲这个东西跟现在讲这个东西就是减税，减税看你怎么减？哪些地方减税对经济刺激为了中国可持续发展更有好处。其实我觉得对于家庭抚养小孩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
高培勇：中国减税跟其它国家减税不一样，减税落不到减税的身上去，我减这块税不知道落到谁的身上去，95%左右的税都在企业身上了，我把这个税减下来以后，企业享受减税的效益，家庭没有。真正能跟家庭挂上钩就是个人所得税。
梁建章：个人所得税不高。
高培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数字，个人所得税目前纳税人只有2800万人，我们不能说把个人所得税2800万人减了，其他人减不到，中国直接税没到普及的程度，需要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梁建章：这个税我的概念，在座的各位是清华的欢迎你们到我们公司来，你们如果去找工作，你们到携程来，携程如果付你，用一万块钱成本雇你，实际上你们能拿到的也就是5、6千钱，个人所得税比较低，社保、医保所有加起来能够占到4千块钱，拿到手6千块钱，这样的水平在北京能不能生二胎，生一个都比较困难，在社保方面给他们一些减免包括所得税，这样也是公平，多生一个小孩，贡献劳动力。
另外教育很困难，入学很难，户籍，北京赶人，我们学校不够了，学校不够不是一个大问题，现在完全可以建学校，产能过剩或者没有地方投资学校可以建很多。还有一个，我们大城市里是不是人太多了，怎么样？大城市里人太多了，其实我觉得今天还是有一定感触，我为什么迟到了，本来参加公司年会，12点半结束，结果发现这个地方特别远，在廊坊，廊坊那边很发达，好多房子好多酒店，但是到北京这个路上有20、30公里，什么都没有，全是农田，这个经济上是非常不效率的一件事情，竟然中间有一个空白地带不开发反而在廊坊开发在北京开发。
大城市控制规模其实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发展，它可以把这些，在城市里继续加大基础设施投入，包括环境治理投入，包括教育投入，使得你们这些精英们将来真的是一定要多生小孩，精英将来到携程工作，拿一万两万块钱交那么多税，房子买不起，你们这样的精英在北京、上海都不能成家立业，那中国我觉得可持续发展会打很大的折扣，2800万，你们肯定就是2800万，现在中国最好的精英在大城市生育率最低，最抚养不起小孩，中国有很大得空间为你们提供更好的基础设施，更好的教育服务，这样的话中国才会更好的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李稻葵：我再请教一个问题，刚刚你说的北欧国家，北欧国家文化跟咱们不太一样，最有可比性是日本、新加坡甚至于台湾地区还有香港，这些地方也有各种各样鼓励生育政策，您肯定研究过，哪些政策在东亚国家比较行之有效，那些没什么用的？
梁建章：你看这个数据，他们虽然很想鼓励生育政策，但是出于各种原因，他们其实鼓励生育力度是不够，他们其实也就是1%、2%的水平，比起北欧国家4%左右的水平。
李稻葵：新加坡这么能干的政府？
梁建章：新加坡最近刚刚把福利水平接近于前两三年前接近欧洲水平，而且取得了一定效果，曾经在刚刚推出来的时候，他能够恢复到20%，后来还是下降。你还要分析一些文化上的因素，东亚国家的人更不愿意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去生小孩。北欧这些国家他一半的小孩是非婚生育，那中国包括东亚所有这些国家非婚生育的比例是2%、3%，一下差得很大，东亚这些国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剩女，她们真的不结婚，这一部分去掉，20%的剩女不结婚，平均生两个，80%的人生小孩，生两个。怎么解决，这是很复杂的问题，让剩女不结婚也能生小孩。
李稻葵：你这个问题点得非常好，按照你这个建议，结婚跟生孩子分开，是不是？
梁建章：这个是大家的观念问题，但至少在福利方面，我们不应该歧视非传统家庭，你不管什么样的家庭，单身家庭孩子离婚家庭也好或者高科技生小孩，小孩一样享受福利，这是北欧国家享受非常好，至少政府能够做到这一点。
李稻葵：剩女也是不是考虑生孩子？
梁建章：国家提供这样的福利，白骨精，她非常有钱，用各种手段去安排自己的生活。
李稻葵：这一轮的计划生育的法律的建议已经通过了，在这一轮的计划生育的法律的修正案里面，这些问题涉及到了吗？
梁建章：它当然没有具体计划，计划生育法是大法，跟一胎政策，跟二胎政策不相复，原来一胎政策改掉了，大的方向是正确的，没有鼓励一胎，鼓励二胎，未来给家庭更多的支持，但是具体财税政策，以后我们来一起研究。还有确实原来严禁去代孕高科技生产，后来很多人发了声明，不应该放在里面，后来就没放在里面，他们还是考虑了民间的一些建议。
李稻葵：取消了严禁代孕的说法，取消了。
梁建章：对。
李玲：我是台上唯一的女性，我不太喜欢你们说剩女，我觉得应该叫“超女”，高学历、高收入，是社会的精英，她们超越了时代，是时代进步的产物。
李稻葵：《芈月传》是不是进步的产物？
李玲：我也隔三差五看，我喜欢小说我不喜欢现在电视剧，电视剧改成宫廷，其实芈月值得我们学习，在战国有这么伟大的女性，咱今天中国女性还被贬为剩女，大家都不吱声。
李稻葵：说到生育问题，我们接着请教雷鼎鸣教授，30年前呼吁计划生育要改革，您当时的逻辑是什么？
雷鼎鸣：我其实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是什么身份呢？我很长期研究人口，香港有一个政策人口政策委员会，我一直都是委员会里的人，我一直对这个问题特别感兴趣。
在内地跟香港都面对同一个问题，所以这个人口问题很重要，把香港跟内地比较一下，可以得到一些结论，香港老龄化比内地走先了一步。应该这样说，日本走了更前，过去日本跟现在日本等于香港的未来，现在香港可能在人口方面可能等于是内地的未来，所以这个是很值得。
李稻葵：香港妇女平均结婚年龄多少？
雷鼎鸣：平均结婚年龄超过30岁。
李稻葵：每个妇女生孩子几个。
雷鼎鸣：在2001年是最低的，他当时人口普查是0.9，那个后来因为经济不好，非典的时候经济不好，她当时不生。所以前几年有一个小型的婴儿潮补回从前，但是有这个也是1.2、1.3左右，一个女性一辈子生1.2到1.3左右。看北京数据我吃了一惊，零点六几，比香港还低，我们在香港0.9的时候，国际方面发放的资料，不会把每一个城市弄出来，香港是独立弄出来，当时香港是全世界差不多最低的，而且赌城，世界赌城有两个特点，他们生育率都非常低。
李稻葵：赌城。
雷鼎鸣：拉斯维加斯、澳门也好，欧洲的蒙特卡罗，不明白，而且寿命很长，生育率非常低，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子。所以香港慢慢变成人口老化，还有一个现象我看在北京也好在别的大城市也好，那个几年以前我带了一堆研究团在北京做过调查，相当高的比例女性一辈子都不会生，就算你给了她一个指标，她也不生。在香港40岁到44岁的女性，在2011年人口普查里面，超过39%是没有孩子的，40多岁不生，大概就不生了，而且这个比例不断上升，上升很快的。在北京，比如像香港，当然也是挺高的，也有不育，最多是10%几，有20%选择不生。
李稻葵：香港特区政府采取什么措施鼓励生育。
雷鼎鸣：他没有办法，有措施，但是他们知道不会成功。
李稻葵：你这个委员会失职了。
雷鼎鸣：我们还有一部分人，生育率这么低，生命这么长，对财政压力跟社会其它压力会起到很大的影响，香港外汇储备很多，财政储备很多，但是我们算出来，到202几年，它就开始出现结构性的差距，到203几年，你看怎么用钱？最坏的时候，到2041年欠债，因为人口老化带来的财政压力，医院一定要要增，别的福利。
李稻葵：提高生育率你们提了什么建议？
雷鼎鸣：补贴，托儿所弄多一点，把生育的年龄提前一些，我们一定要对症下药，北京也好，中国大城市也好在香港也好，最重要的是两个原因，为什么他们不生？
第一，教育的经费很昂贵，教育经费不等于交学费，包括一辈子学习的费用，香港人跟内地人尤其中产都很紧张那个孩子，他们生的孩子以后，他们人生目的是什么呢？把他们送到名校里面，但送到名校，名校的学位不多了，虽然中国整个大量的出生的大专院校的学位，从97年到现在增加7倍，但是北大、清华学校没有增加多少，你把他送到你没有听过名字的学校，他们父母不满意，一定要送到北大、清华、复旦这些学校他们才满意。所以大量的投资在他们身上，能够成功的比例很低，所以不如不生了，不如养猫养狗，大量出现养金鱼这些，在这里也出现了。
第二，房子很贵。在大陆比香港要好一些，在内地的平均人均的住的面积大概等于香港的两倍，你多生孩子，你住的地方一定要大，这方面太贵了，在香港在2007年的时候也有广告，说一个小孩子，大概多少钱一辈子，当时说400万港币，一辈子，究竟是400万还是400万以下看你怎么教他，提供什么教育。你提供一级教育400万不行。别人一看400万怎么敢生。在内地你一定要针对房子，使得房子便宜一些不是这么简单。
李稻葵：按照你这个建议，咱们沿着你这个思路，生二胎这个老二上清华上北大加分，生老二买房子政府给10%的补贴，这个政策好不好？
雷鼎鸣：这个会有效，但是我看政府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
李稻葵：加分可以。
雷鼎鸣：清华没有这么多学位。
李稻葵：学生大部分是二胎。
雷鼎鸣：其实多投资多花钱建立名校这个是有效的，现在弄了很多钱，多建设学校，你都弄了很烂的学校。
李稻葵：清华、北大克制。
雷鼎鸣：你们扩大学位，生育率可能会提高很大。
李稻葵：清华大学以后设一个二胎分校。
雷鼎鸣：对，你去跟政府说。
李玲：其实我觉得我们也许换个思路，刚才信息化、网络社会给我们带来的，改革开放以后高考同时，中国当时利用当时的最先进的技术就是电视，搞了一个电视大学，其实效果非常好，因为全国著名的教授在电视大学讲课，其实我们现在能不能搞一个网络大学，将来全民就是终身教育，不要让每个人非要挤清华，清华扩十倍还是不够，13亿都想上清华、北大，全世界最好的大学教授都在网络上看，半夜12点自己去听就可以，上完了就一个标准考试，就是全民终身学习，别搞得现在小孩子这么辛苦，父母这么压力，上不了清华、北大就只能养狗养猫养金鱼。
雷鼎鸣：现在用网络教育在国外很流行，我们大学也很积极参加，但是很多家长不一定要求他们的子女去学到什么东西，他们要这个荣誉，要金榜题名的。
李玲：未来网络大学就是清华、北大发文凭。
雷鼎鸣：这个做得到更好。另外一个关于李玲提到健康的问题跟刚才也提到环保的问题，我两点完全相同的。
现在所谓的产能过剩，我觉得说法不太对，应该说产能配置不对，有一部分产能过剩，一定是有另外一些地方产能不足，把那个资源太多放在生产，另外一些东西其实对人民有很大的好处，最重要有两点很明显，一个就是健康，一个就是环境保护。以国际一种标准，诺贝尔经济学家，你的收入越来越高，工业化，人们要赚钱不要环境，但是你到了某一点以后，大概一万块钱左右，收入已经高了，他们对环境的诉求越来越高，他们也有钱改善那个环境，中国起码在大城市超过这一点，但是在激励的因素不够。
因为很多地方政府它还是以GDP来作为升级的标准，但是GDP是没有所谓绿色的GDP，把环保包括在内，应该是包括在内，计算方面不太对劲，把这个放进里面，等于把改善环境本身就一个产值，那改善健康也是一个产值，这些东西都没有放在生产里面，不是他们不应该放进去，他们应该放进去，只是现在算法没有放进去。其实全世界也应该考虑在这方面把健康跟环境保护，好的环境放到GDP计算里面，这样才有足够的激励的因素，使得不同地方政府在这方面做功夫。
李稻葵：请教一下柴会长，中国库存情况有多严重？
柴强：我对库存的情况不太清楚，国家统计局公布了，去库存作为一个重要的任务，我感觉到有一定的严重性，但没有那么大。
李稻葵：你们评估师会员反应出来的情况，目前房地产的情况，比如一线城市，现在是库存很低，进一步要投资还是说库存量很大。
柴强：先谈一下2015房地产市场状况，当然反映市场状况可以从各个指标来看，一个是交易量、房价、开发投资、库存控制率等等。从交易量来看，去年基本上创了去年新高，新房、二手房，全国普遍来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库存增加也是表现了房地产供应量过了，也有一个产能过剩的问题，我感觉到它的房地产发展到现在，房地产市场和房地产业也是要转型升级了，从国外来看，房地产业和市场三大阶段，第一大阶段开发为主的阶段，过去一直都是以开发为主，快接近尾声了。
第二阶段就是投资阶段。
第三阶段，证券化的阶段。房地产开发投资往下走是必然的大趋势。你像从美国来看，我看到它的一些数据，新房的交易量占整个房子交易量也就10%左右，前三年还不到10%，7%到8%，长期来看10%。中国大部分还是新房交易量为主，个别城市二手房超过了新房。所以从这个来看，我们还要寄希望于房地产开发占主流唱主角，这么一种发展模式我觉得走不下去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库存这个问题你怎么来看，它是供应过量的问题。 供应过量也产生了一个问题，确实要消化它、化解它。
李稻葵：大城市去库存情况怎么样？北京是什么情况？
柴强：北京，去年一线城市都是比较好的总体来讲，深圳和上海那表现得更好一些。
李稻葵：深圳房价涨了多少？
柴强：深圳上半年涨得厉害，各有各的说法，我也没去调研核实，统计部门没有这么高，民间里面说得高一些。
李稻葵：北京上海呢？
柴强：上海大一些，北京稍微稳一点。
李稻葵：北京有没有10%房价。
柴强：我感觉到没有这么高，还总的来讲是比较平稳。2016年房地产市场总体上来讲也不会差到哪去，但你要是看单项指标，你一开始讲开发投资确确实实下来比较厉害，过去都20%多，后来落到10%，现在就1%、2%，这是一个大趋势，大趋势也是进步的表现，我觉得，和其它产业不同。中国过去推动房地产发展三大基本因素，都发展了实质性的变化，实质性的变化是好事不是坏事，第一个实质性的变化是短缺，绝对短缺业绩过时，改革开放之初，人均居住面积衡量3.6平方米，折合建筑面积7点多平方米，现在到35平方米，是不是40平米还多，总体上供求平衡，当然不同的城市，这是一大因素。
李稻葵：北京大城市人均住房面积远远不到35平米，大概数量级？
柴强：大概可能在30左右。怎么统计，老是问我这个数据我觉得中国在房地产上面最是糊涂账，中国1986年搞过一次城镇住房普查，这么多年来呼吁搞普查，没人搞，就是不太想搞清楚，这个我坦诚讲这样理解。还有农民盖的很多房子，小产权房子，违法违章的房子很多。
李稻葵：工业搞给普查、人口搞过普查，房地产没搞过普查。
柴强：现在有个要求按照国家统计局的数据为准做分析判断来讲。
李稻葵：没有普查数据可信度。
柴强：他还是有一些调查，要深层次谈里面背后争论也很多，口径，或者统计范围，刚才我说了，你把那些违法违章建筑、小产权、私搭乱建要不要含，也是住房本质问题，一般不含进来，如果含进来还有多余的东西，所以第一大因素是供求，总体上来讲经过改革开放比较成功。再城镇化，总的来看在快速发展的阶段，还是增长，但是从2010年以后，我看到加速的速度是放慢了，原来是加速城镇化，现在是平稳甚至还有一点减速这样一个趋势，汽车你开到120迈到高速公路往平走了。
李稻葵：现在平均进城人口能到1%。
柴强：过去长期1%，现在不到，过去是加速现在是减速，城镇化55%，国外城镇化70%，还是在快速发展阶段，但是速度在放慢。第三，房屋平均寿命延长，过去房子寿命短质量差，总体上改造房屋是延长，这都是好事，三大因素好事表明要转轨，新房要转二手房。
李稻葵：展望“十三五”，一线城市，北京上海，一线城市五年总的来说房价是不是还会涨？
柴强：我感觉到还会涨。这毫无疑问的。而且中国13亿人口，就是这几个城市，人都是要聚集的，不光是从农村走向城镇，所以我 为什么一线城市这么好呢？它还有一个从小城镇走到省城，省城走到几个好城市，走到极个别各种资源优秀的地方，你要说日本和伦敦，我们经常分析这样，它都聚集了全国的人口的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当然我们不可能让人口都聚集。
李稻葵：省会城市“十三五”期间会怎么样？
柴强：二线城市会转好。
李稻葵：房价还会涨，三线城市？
柴强：逐步转好，房地产是区域性的市场，你要讲这个问题，我要讲从2014年初房地产市场是往下调的，但从2014年10月份以后，从大的变动规律已经是在往上走的，稳中趋升，现在还是在回升状态，回升状态有快有慢，一线城市跑到前面，二线城市有可能来到，三四线城市明年年底有可能来到。
李稻葵：县城整体上讲是整体向上趋势还是多元化的有上有下？
柴强：整体上是多元化，总体上房价是总体上升中波动或者中波动上升。当然不可能排除，我觉得过去09年以后到2013年那个市场是不太正常，上次到你这来，去年也是这样讲，还期望那个时代到来不可能，都疯抢，涨价涨得那么厉害，没有一个市场持续那种状态发展。现在这个已经很好了。
李稻葵：展望十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展望十年北京、上海大城市，会不会出现有人担心由于老年人多了，年轻人少了，房子开始往下降了。
柴强：讲起来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不是房地产市场本身决定的，综合因素。
李稻葵：综合因素，你的直觉是什么？
柴强：稳中上升。美国一百多年来的数据我都看到了，房地产的财富价值占社会总财富的60%，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科技这么发达，还是这样一个价值，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有一个保值增值作用，保值增值作用并不意味着它一路高歌，香港，落个50%，97年、98年以后下落，但后来还是超过上一年，那是急剧变化，总体来讲稳中上升，高科技产品新的技术出现肯定淘汰。
李稻葵：但是美国没有计划生育，有人担心，由于计划生育实现30年，人民迅速老龄化，四位老人下面是两个孩子，接他们的房子，房价会不会下跌？
柴强：讲到这个是深层次经济问题，以市场主张为主，你不是市场为主，老是干预，老是政府大操作，那这个东西很难说，供给，哪个东西经得起供给，人为因素太多，你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它来调节，就是我说的规定，人为、外围因素干扰，谁也说不准，不是经济规律，长期来讲要符合经济规律，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符合经济规律，我讲的还是一般理性、正常以市场为主的调节发展，一个小城镇你搞了很多大楼盘甚至有几百万一平方的楼盘，人口都没有那么多，从哪来，那不过剩。不是正常的咱们说得了的事，人的因素太重要，政府作用太厉害，那你算不准，没法算。
李稻葵：回到2016年，你觉得房地产市场整体上讲去库存政策会带来什么影响？
柴强：向好。对房地产政策从去年开始一直累积，不是说它不直接对着房地产，实际上对房地产有利的，降息降准，房地产本身很多税费刺激政策，你包括这次去库存有几个政策。农民工市民化，让农民进城买房，这是慢慢的增加，不可能每个农民都买，但它还是有利的。还有一个加大棚户区改造，货币化的安置，实际上给你补偿，让你去买房，还要发展住房租赁市场，特别鼓励自然人、法人去买房子作为出租、投资这是租赁市场这种发展，还取消一些过时的政策，那还有一些政策，都是去库存里面的东西。在这样累加起来，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显现，交易量，去年量创历史新高，统计局数字出来没有，我们掌握的数据，二手房、一手房超过2013年总体上是这样的。
李稻葵：你们经济学人的会员跟你反映有农民工买房子？
柴强：一直都有买，只是量的问题，总有进城城镇化。
李稻葵：最近有加速的趋势吗？
柴强：现在还没有调查。政策慢慢要有，财政补贴买房，给你补多少钱，3万、5万，还有准备搞试点，你把你农民的房子宅基地甚至抵押解决你的首付款。
李强：清华大学做了比较大的城镇化的调研，覆盖全国，抽样也做得比较好，农村户籍人口他们有大概22%的人，他是农村户籍已经在城市和城镇里面买房，这个数据是2013年的。
李稻葵：22%。
李强：22%已经在城镇里面买房，自己手里有宅基地，这些人经商，但是户籍是农村。去年在四川做了一个数据，当然更惊人，在四川的农业户籍人口里面，在城市里和城镇里面买房的人有多少？一下子上升到了37%，这我也很惊讶，当然这个数据就没有全国代表性，就是四川。所以可见，我们现在要进一步思考，到底农民工，实际上我们有进入机制，如果你挣了一些钱，农民现在很有动力买盲字，最重要原因是上学，村庄小学太差了，凡是条件好一点的农民，一定想办法有比较好的小学或中学的地方买一个房，将来好让他的孩子在那上学这个动力是比较强的，我们现在没有退出机制，我们没有把农民宅基地资本化的机制是没有的，农民有能力买房，他买房，他没有能力买房，可以宅基地抵押买房。未来土地还是撬动中国经济改革最核心要素，中国农民土地变资本，这件事的市民化就有意义了。
柴强：有一些观念和想法，现在搞抵押贷款可能是小范围市场，只能卖给农民，城镇里面的人能不能买？在这个问题上面。如果把这个再扩大了，那抵押。
雷鼎鸣：最近有一位很有名的经济学家他研究城镇化这个问题，他不光在中国还有全世界。根据他的计算，未来一百年城镇人口增加50、60个亿，中国先走了一步，另外有人算过，北京究竟可以容纳多少人口？理论上。假如有两个标准，用香港人口密度来算，北京土地等于香港的6倍，香港只有五分之一的土地是用来已经发展的，其它70%、80%是没有发展的。用这个标准来算，以土地来算，北京可以容纳超过一个亿的人口。
另外有人这样算过，最重要就是造一些高速发展铁路，打造一小时生活圈。容纳1.3亿是很容易的。达到香港的人口密度，1.6亿、1.7亿理论上能做到。
刚才梁建章先生提到廊坊跟北京中间有些农地，的确效率不太高，其实中国城镇化，提高生产效率是很有帮助的，因为从农村来到城市生产力就会上升，但是你早一点城镇化，也可以解决一部分社会问题，所谓留守儿童，父母把孩子留在农村，现在有一种估计，大概6千万的小孩留在农村给他们的祖父母带大，引起很多的社会问题。所以我看将来中国城镇化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可以走，所以从这方面来看，在一线城市像北京房地产还应该有发展空间。但是香港有一个发展错误，1997年到2003年，香港的房地产价格掉了63%，后来香港政府控制土地不卖地，慢慢上升了，本来到2005年房价是上升的，但他认为很成功，就一直抓着土地不卖出来，现在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太贵了，房子的供给量不足，现在已经比97年的时候还要贵40%左右，从100跌到30%又重新跑到140%，很不健康。所以我怕内地现在要解决房地产过剩这个是对的。但是这个政策将来，假如房地产价格不断上升要注意，不要犯香港同样的错误。
柴强：房地产周期特别长，一般至少三年左右，所以现在已经开发投资下降之后很多地方特别您说的一线城市供应量未来两三年减少很厉害，到了那个时候需求一上升又暴涨。
李稻葵：北京等大城市的房价未来两三年要大涨吗？重要信息。我还想再请教雷老师一个问题，股市问题。香港有没有碰到过熔断机制？
雷鼎鸣：在1987年的时候有差不多的例子，当年美国股票黑色星期一掉得很厉害，香港干脆把股市停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后来给人骂得要命。你停了这么久，当年考虑的因素跟现在熔断机制差不多，但是你停了这么长时间，把一些买家，买股票也没办法，反正当时引起比较大的心理的波动，股票这个东西虽然它的基本面是很重要的，但是多多少少受到心理的因素影响，把它心理因素影响特别严重。这里也想起一点你刚才提到人民币汇率的问题，的确这个跟心理对未来预期因素，受到这个因素影响很大，理论上，有些国家地区，中国大概还不属于这个，0从无限大都可以，大家不相信你的话，套出去你真的没有办法。中国现在金融体系还没有这么发达，把这个固定是一个很重要的政策。
李稻葵：香港推出联席汇率。
雷鼎鸣：1983年的时候贬值了一半，起到恐慌，大家都拼命去买东西，买两种东西为主，一种买大米，另外买卫生纸。因为这个容易储藏起来，不会变坏。后来港英政府觉得这个太危险了，所以它重新推出联系汇率，本来定在8块港币到1美元，8是发达的意思，运气比较好，但是当时的港英官员觉得这个不对，7.8，7.8港币对1美元。
李稻葵：为什么不搞8.8？
雷鼎鸣：8.8是离开香港比较合理的，8比较合理，稍微弄到7.8，开会的时候用幸运的号码数字来决定的。
李稻葵：7，是不是在西方体制里面是一个幸运数字。
雷鼎鸣：其实这个我不知道，主要跟8离得不远，7.8。这个不是我胡说八道，真的是这个样子。
李稻葵：香港当时的经验告诉我们，汇率问题上一定要坚定信心一定要宣布我的决心。要给市场一个预期。
雷鼎鸣：当年诺贝尔奖经济学家，他写了一篇文章，没有定在7.8以前，刚刚访问香港，他觉得香港港币的汇率是可以变成零，理论上，他说什么数据都可以，完全是一个预期的问题，大家都不用港币，用美元一样变成零。
李稻葵：没有意义，港币变成一个符号。1987年香港停市休市一个星期，极端的熔断机制，再后来香港市场上搞没搞过熔断机制？
雷鼎鸣：后来我记忆当中有没有，我都记不清楚。后来有一个银行，当时没有重新引进这个，主要是87年，87年给别人骂得太厉害了，以后不太敢。
稻葵：08年金融危机没搞过。
雷鼎鸣：08年没有。
李稻葵：目前为止没有？
雷鼎鸣：我记得唯一的就是1987年，当时不光是香港批评，国际方面都批评，把钱放在那边，你不能被卖，不能把钱弄出来，以后大家对你股票市场信心打很大的折扣，有些时候你要使得交易麻烦一些，究竟哪个对，我觉得还挺有争议性。
李稻葵：香港经验，股票市场轻而易举不要用熔断机制要保持股票交易。
最后一个问题请教一下雷老师。您自己多年以来，雷老师您是股票市场、房地产市场上的非常有经验的非常成功的参与者，不光是研究者是参与者，您的直觉告诉你，目前中国股市，市场价格是偏高还是偏低还是差不多？
雷鼎鸣：首先你发表了几句误导性的话，我是参与性很强，赚很多钱，我很穷的，你要搞清楚，要不然香港当局会抽税的。深圳的股票跟上海有些不太一样，深圳的还是蛮高的，我要买的话要买上海。
中国股票市场上07年泡沫破灭以后信心没有上来，去年年初股票监管当局已经没有破灭的时候，想压下去，但是没有办法，中国股民还是拼命去买。另外一个方面来看，中国股票市场上不止这么大，现在多少万个亿？等于每一个人均拥有股票大概是2、3万块人民币，国际标准是很低的。你赚钱也赚不了，亏也亏不了多少，你没有发达股票市场对企业融资变成一个很重要的渠道。所以怎么稳定股票市场，我觉得还是现在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你看去年暑假发生的暴利事件，最管用公安抓人挺管用，其它都挺笨的，公安抓人挺有效。我认为这方面出手不用太早。熔断，我赞同现在可能你不用熔断是比较合理，20、30万亿左右太低比重，把股票市场真正弄成使一般人，社会流动的一种途径，我觉得很重要。但是它量不够大。
李稻葵：雷老师给我们讲了几个关键概念，一个概念，中国股市至少部分的股市还是有价值，上海股票他愿意关注，雷老师关注这个里面的信息量很大。再有一个股市总体上讲，如果人均摊到13亿人口，人均才2万多不到3万，这个规模还不算太大，所以不用太紧张它对整个经济的冲击。
雷鼎鸣：我说上海比较可以值得关注，没有多大的信息量，不要夸大。
李稻葵：谢谢雷老师，我们在座嘉宾、听众、观众请大家踊跃提问题。后面听众很辛苦，站着的听众鼓励一下。
提问：咱们两次熔断，咱们老板都急了，赔钱都赔傻了。如果问责谁该承担这个责任。
李稻葵：从决策角度来看。
李强：我觉得李稻葵 提那个还对，允许犯错误，去年股灾以后，管理层一直比较忧虑，于是就想说能不能有这样一个熔断这样会好一些，实际上实践检验真理，试了几天发现负面效应比较突出，实际上本来就有熔断，你涨跌10%就是一个规律，所以可能我理解他是一个急迫的心理，试验。这位同学问，追究谁责任？我们作为一个老师，李老师宣布应该追究谁责任，因为确实它是一个管理的制度体系设计问题，但是我觉得这一次在熔断机制的事情上还可以，纠错的时间比较短，这一点我觉得对于整个决策以后的思考都有意义。我们国家的特点，国家大，管理层多，一个信息反馈给中央最后做出决策，一般时间比较长，所以这一次我觉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应对，我觉得应该承认在纠错方面做得不错的一件事情。
提问：谢谢各位们老师辛苦讲座一下午，我想请教一下雷老师两个问题，关于香港股票市场，现在恒生指数包括整体香港股票，市盈率比较低，市盈率和成交量到了历史低点，您认为现在恒生股票是否有投资价值。香港股票地产股比较多，有人认为净资产高估。
深港通要开通，很多小市值的股票被纳入进来，小市值股票很多香港股票存在老千股行为，怎么防范大陆投资者进入香港市场中这种老千股，这里面发生的社会问题。
雷鼎鸣：你说香港有老千股，就是骗人。香港话老千，就是骗人的骗子。香港恒生指数大概有一半左右就是内地的股票，所以恒生指数其实受到内地股票的影响，现在首先影响很大，光是香港本地的股票，最近掉下来，他们掉得也不是太多，掉下来主要是受到内地的股票影响，所以它掉下来。
香港经济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我要买香港股票还是小心一些，主要就是香港的社会它的实体经济究竟有多大的动力，香港的经济大概垮不下来，不会突然没有，因为它自己优势很强，很多企业习惯在那边赚钱。但是香港也有不少年轻人，现在他们对赚钱这个概念，觉得好像很不对的，我觉得有些像从前文革时候，赚钱好像资本家左倾，思潮是一部分。
还有对内地，对某些人不太一样，满不满意无所谓，绝大部分香港人也不见得那么不满意，社会里总有一批声音比较大的那些人，阻碍中港经济某些领域里面的融合。举一个例子，光香港搞不了高科技，深圳有高科技生产线，但香港跟深圳结合起来会搞出一个很大的真正高的科技东西，但是政治的因素起到很大的阻碍。因为种种阻碍的因素，你说香港经济未来10、20年很快增长，我也不相信，但是很难上去但也不容易掉下来。咱们买香港股票，我觉得不是买香港内地的股票，买香港股票主要分散，分散投资，它也不亏太厉害，买地产股，我觉得不是这么好。
因为地产股，大家都以为香港有几个大的地产商是垄断，他们过去有个说法地产霸权，其实远远夸大了。为什么呢？举个例子，你看新鸿基地产，香港最大的地产公司，股票价格比97年还要低，所以你看见他们其实赚不了多少钱。房价是不断上升，但是他们没有地，拿不出地建房子，赚不了多少钱，香港跨国公司倒是可以考虑，作为分散投资的一种方法，买的话，还是风高浪急的年代，小心一些。
李稻葵：老千股呢？
雷鼎鸣：其实香港监管，我觉得还好，你在港交所上市它总是有一定的标准，你给我买，我只会买大蓝筹股，其它的因为没有时间去研究它的风险，但不等于比较小的股票不能买，我最近也买小的股票，这是中国生命殡仪馆的股票，中国当时唯一的殡仪馆，中国里面的股票在香港上市，我当时知道它一定掉下来，炒上去，它会大幅度的波动，我连买了11趟，亏了一趟，赚头十趟，老千股不能长期持有，除非你很多时间去研究，我觉得买蓝筹股还是比较安全些。
提问：各位老师好，首先跟李稻葵教授沟通一下您刚才说的熔断机制，您刚才说它在熔断之后转到舆论场这个，我提一点我们实践经验，其实根本没有时间转到另外战场，因为在7号第一次熔断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好像就直接冲到7%。有一个段子叫做国家队连输代码的时间都没有。所以熔断机制其实最可怕就在于它对流动性的扼杀是极其的惨烈。在当天，我们所知道的很多券商，10点钟下班，但实际上他们在当天就全部都开了重要的电话会议，都是以首席经济学家为召集人召开电话会议就讨论，所以这个熔断机制它真的不是说转到舆论场，我觉得是悲观情绪，而是对于流动性的扼杀导致悲观情绪极度放大。
我想请教的问题，最近看到很多宏观专家对汇率表示担忧，尤其对于央行汇率操作表示担忧，分歧很大，有的专家认为一次性快贬，您认为央行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做法？
李稻葵：我们观点刚刚在开场的时候已经充分表达了，我们建议应该双管齐下，一，央行非常明确向全世界宣誓自己的政策的意图，要相对一揽子货币要保持一定稳定性，甚至于讲到某一天，比如说回到2015年11月1号那个值。第二，在资本账户管理方面要有非常明确的管理的办法，已经承诺的开放的项目坚决要执行，坚决落地，没有承诺的一些开放的项目要坚决管住，力争外汇储备在2016年底或者全年维持在3万亿左右，这两件事做到汇率应该稳住，汇率不应该困扰中国经济结构的问题，反过来稳定世界经济一支矛，一个磐石。
提问：您对人民币贬值，到哪个点，您有测算吗？或者是预期？
李稻葵：我的基本判断目前汇率水平基本上是合适的，我相信离央行要定的目标不会太远，基本上是稳定的，中国经济贸易顺差是创记录的，去年是创了记录，怎么可能再依靠汇率贬值挽救中国经济是不可能，在全球范围内这个做法恐怕也不是负责任的做法，加上今年G20轮值主席国，从道理上讲从道义上讲从经济理性上讲从基本面上讲都不存在大幅度贬值的空间。
提问：我想问柴先生，前两天刚花400万在北京西城区投资一套房子，个人的家庭教育清投资，但是我的爱人去年12月份提醒我，房价有可能要上升，因为她分析，主要原因教育跟医疗资源稀缺性。我考虑我的房子没有满5年没有听她的，刚满5年，去年我就房子用15天买卖了，买了一套卖了一套，我就想问柴先生，我爱人埋怨我，房子实际上刚才您在讨论的时候，您说了一个问题，北京市一线城市房价变化，利用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全部观察分析统计，我看我爱爱家副总裁说通州排第一，西城排第二，海淀排第三，西城区房价已经超过10%，特别从去年6月份到12月份，自己统计数据已经超过12%，同样我的同事在西城区划分片区，300万的房子涨到400万。我跟我爱人的解释是：第一，降息的影响导致。第二，教育改革，促使房价的变化。第三，我们中央行政区域的划分传闻。第四，二胎政策出台。
李稻葵：你是想求证你的观点对不对？我们来问问柴主席。
柴强：你这个西城区的房子不是全市的代表，超过全市，学区房越小就是越值钱，我爱我家胡进辉，小面积学区房找不到房源，出来没多长时间就没了，是很稀缺。通州区涨得非常厉害。
李稻葵：这个问题有没有代表性，其它城市会不会很快复制这个模式？
柴强：讲起来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他是怎么想的？你是研究宏观经济，我调查很多普通老百姓，我坦诚跟你研究，买好位置面积偏小的可以供出租的房子这是长期来讲放到20年、30年你都可以预期的，将来一套房子可以顶一个人的工资，从世界上基本上也能验证，但你要买很远偏的大房子出租很难，这个东西是比较稳定，作为老百姓首先是要长远来预期。我们到欧洲去，别人说都有预期，中国大问题是没有长远的预期，对老百姓来讲。
第二，为什么人民币贬，大家也是认为锁定美元之后，基本上把你的财富，不管你能不能赚，首先锁定你的财富也是有预期，你将来不会变得非常贫困，一手房子一手美金，把你现在这个东西稳定下来，至于它能赚多少钱，再有闲钱去炒股。如果不做这个打算，按照你的收入水平来预计，你说你生活很好，放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不是那回事了，我遇到二十年三十年退休的人，当时他们都说我赞了这么多钱，三分之一去旅游三分之一去吃三分之一给保姆，到现在看全部的钱给保姆都不够。
李稻葵：雷老师您觉得把人民币换成美元达到柴会长的目的保值，美元利率是什么情况，您给我们做一个专业分析。
雷鼎鸣：没有专业分析。其实有很多中国内地的居民，手上面拿出不少美元资产，他们不光买美元，买了美国的房子，我房子附近有一个邻居，起码三分之一是内地的钱去买下来的。其它地方我看也很多人去买，所以他们为什么拿美元资产，有些是分散投资，现在我觉得你买任何一个货币，拿着人民币也好、拿着美元也好还是不太安全，每个拿一点分散投资。
提问：我想请问现在很多人担心国内经济大环境好像已经达到了明思克时刻，是不是要担心拐点。外媒认为中国要进入贬值性行列。A股的估值相对全世界最高，我们担心A股继续调整。
李稻葵：关于明思克时刻，资产价格会不会马上缩水。
雷鼎鸣：我回答他后来的问题，明思克，第一不太熟悉，第二不太相信它。有没有10%多的贬值空间，大家相信有10%的贬值空间，它可能不止10%几贬下去，假如相信它不会贬，在合理的价格它大概也不容易去贬，汇率这个东西，背后不一定跟实体经济有必然关系，不能说它完全没有关系在中国，基本账完全放开。
李稻葵一开始鼓励大家对中国经济有信心很重要，中国实体经济不有贬值，中国总体经济增长率还应该不错，它有很多很利好的因素，但是你实体经济有很多很利好的因素，但是你不相信它，它还会在金融市场波动，波动多大幅度很难知道。
人民币没有贬值空间，从实体经济看，完全是对的。
李稻葵：如果中国政府采取措施，让人民币对主要货币进行10%以上的贬值，这个政策是害人不利己的，为什么害人？周边国家很紧张，他们也要贬值，去年8月11号，我们对美元贬值，周边一些货币，越南、哈萨克斯坦迅速贬值，到后来我们贬值意义不大，只是引发了全球进一步的恐慌，不利己，大家还会预期，你还要贬，这样一个政策是害人不利己。人民币相对一揽子货币稳定，凸显人民币在当今动乱金融市场下稳定矛的作用，所以大幅度贬值是害人不利己，基本稳定是利人也利己的问题。
李玲：第一个问题我回答一下，经济下行压力很大，大家很担心，我同意李稻葵说的，任何转型升级都是有危机，企业日子非常不好过，正是有这个危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一直都认为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其实还是在于我们自己。我们需要理念的升级我们需要理论升级，我们再照搬照抄国外或者说我们过去30年行之有效的路走不通，我们独立自主走出自己的路，信息化给我们带来的机遇。大数据做计算市场经济，至少可以过剩一点，但是不能过剩这么大，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现在这种大数据时代，消费者他不仅仅是消费者，我称他为消费生产者，我们消费同时产生大数据，你看马云阿里巴巴，大数据又产生什么？又产生新的产品，我们在消费的同时其实我们在生产，未来的经济结构跟现在真的转型升级对中国机遇非常大，信息化加上中国的人口规模和优势，我觉得我们大有信心，只有有信心度过这个难关，中国经济还会再上一个更大台阶。
提问：在这一轮下跌过程中，很多投资者也指责中国股指期货是做空的机制。股市大幅度下跌没有想到经济面出现问题，都把股指期货当作罪魁祸首。
第二个问题，股指期货是不是扮演做空的角色。
梁建章：做空对市场有一定积极作用，做空让股民发现跑灭，如果你去掉做空机制，你说不定波动更大，在很大学术上都有理解。你刚才说是不是反映基本面的问题，跟李稻葵是非常吻合的，基本面没有问题，最简单的就是看它的工资在涨就业很好，人钱多消费多公司生意很好，怎么会有问题。如果我们今年下半年看到二胎效果出来，多生多少，几百万很好，这个几百万，下半年多生两百万，明年累积更多，中国经济长期基本面很好。人民币当然有一定的压力，中国还是有很多改革的空间，我们现在说学校少、医院少，让外资也来投资做这些领域，让哈佛、耶鲁都在这里开分校跟清华竞争一下或者让世界最好的医院到北京来，那可以吸引一大批外资。只要是中国人力资源，我一直还是觉得，包括人口更多，高素质人口更多，人力资源有后劲，中国继续成为全球经济发展跟投资的热土，外资也会进来，各方面发展也会快，各方面经济都不是问题，至少在5年、10年之内中国中短期的经济是非常看好。
李稻葵：做空机制我再请教一下雷老师，美国成熟资本市场，我记得有这么一个规矩，到现在为止不允许裸空，不允许单边做空，做空有两类，一边买一些股票做长线，买，另一边你做空股指这是套利，但是你不买光是做空，这在美国是不允许的，08年以后更加不允许。
雷鼎鸣：我自己从来都不做空，但是你所说的也是我的理解。李稻葵是中国金融方面真正的专家，所以你听他的没有错。但是跟这个问题有相关的，87年的那是不是做空这个很难说，可能有些人是有这样子干，但是道琼斯指数掉了500多点是不是做空造成，我觉得没有真正的证据。当年有人问里根总统，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我完全不明白，不知道，其实美国当年整个经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来慢慢去上升了。对我来说，87年那个股票大跌是什么原因？我现在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不知道原因，国际市场有人研究这个，我觉得也没有可靠的答案，但是这个提醒我们，股票市场你就算基本面没有大的变动，有些时候也可以出现一个很大的波动，最后我想提一点，中国因为储蓄率比较高，新增的资本每年都很大，从08年到现在，起码新增资本有一百万亿人民币，加起来。累积一百万亿没有多少跑到股票市场，可能跑到房地产、跑到银行，银行借钱出去，股票还没有真正吸收新增的资本，既然中国有这么多资本，中国股票一直掉下去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李稻葵：1987年美国黑色星期一后来大家做了很多研究，基本上两个因素，一个因素美国政府出钱营救他们小银行，储蓄学会，这些小银行当时借了钱给家庭买房子，后来就亏了，这个是当时引起不确定性，不知道这个损失有多大。第二个因素，更重要的因素程序交易。当时有很多是编好程序，事先说好只要张三的股票跌，李四股票也要卖，这样触发系统性的恐慌，后来打破程序交易才出台熔断机制，给人一个机会让人介入防止这种程序交易，电脑代替人的交易，当时有这么一个明确结论，不是股指期货。股指期货一般认为并不是罪魁祸首。股指期货是帮着套利的工具，没有股指期货很多对冲基金没法生存了。
提问：最近中国外汇储备迅速减少峰值4万亿减少2.2万亿美元，我们提出很多战略，一带一路，基于中国大量的外汇储备发挥作用，中国过去几年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金主利用外汇储备参与筹建或者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或者基金，在外汇储备迅速减少而且外界担心中国外汇储备不够用或者是要枯竭的状态下，中国对外开放战略是否要调整？
提问：现在有些行为学家，经济学家是债务学家，国内说地方债也非常 严重，想问一下您对债务危机这一块是怎么看。
提问：李强老师讲到一个事情，公民社会地位的改善可能不是因为教育更多是因为市场的进步，我有一个问题，我们这20年来，货币发行量翻了几番，房地产价格翻了几番资本市场也是翻了几番，没有买房的人，只靠工资收入维持的人，他们相对来说可能是相对贫困加剧的，我们国家目标是要共同富裕，如果我们只靠市场力量，相对贫困会继续拉大的趋势。
李稻葵：如果不参与房地产市场、股票市场，我们会不会落下一部分人群。
李强：我刚才说比较几种上升渠道，教育肯定让一部分地位上升，但是人数不够，看人口普查数据，看哪个人数最大，结果发现市场人数最大，教育肯定上升，我们还有一种渠道就是通过技术支撑，技术地位上升。我所说的市场，我为什么说市场最大？ 市场概念很大，市场包括商品市场、劳动力市场、金融信任市场，金融信任市场，我们国家在政策上对于小微过去关注不多，大资本从金融获利太大。老百姓从普通前两个市场中获利还是明显。任何一个农民都能参与商品市场，最简单就是农民可以到城市里来卖菜，可以把他商品出售。劳动力市场更看到数亿人在劳动力市场获益，我在比较地位上升的几种渠道。中国是最早考科举，康有为批判地时候，中国人有多少人考中科举并且得到进士，发现人数极少，这个意义上比较各种渠道可能市场渠道还是让中国人获益最大的渠道
李稻葵：关于那两个问题我很快补充回答一下。第一个问题，我们搞经济搞金融要有数量级的概念，我们过去这一年，外汇储备的下降是5千亿美元这是千亿美元概念，一带一路出去投资，那是几十亿几百亿美元的概念，数量级不一样，不会因为外汇储备的下降而影响对外投资的战略，外汇储备下降应该从认真的精准的管理资本账户的资金的流动来加以解决，那边对外投资一带一路那是长期战略，那个战略不应该受这个影响，划分两头讲。
刚刚说的债务危机，我个人观点，局部很多的地方还有很多企业的债务一定会调整，一定会出现重组，而且也应该重组，这开始我们讲了，金融风险、金融泡沫要一点点化解下去，但是我坚信不会出现全局性债务危机。为什么这么讲？非常简单，中国你把所有债务搁在一块，宏观债务除以GDP的比重，满打满算，300%，中国国家储蓄率，国民储蓄率是美国3倍，我们是45%、50%的水平，美国是15%到头了，储蓄率高的国家就会有大量的资金去购买债券可以进行重组，比如日本人，日本储蓄率仍然比较高30%左右，日本的债务水平远远比我们高，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债务危机？大量国内储蓄去买了国债券买了工资债因此没有出现危机，从这个道理上讲，微观层次会调整，宏观层面应该不会出现重大问题。
梁建章：我稍微补充一点，近期五年十年看中国经济汇率没有问题，但是长远来说是不是中国经济会好包括汇率能不能坚挺，真的跟教育跟健康有重大的关系。如果大家都觉得中国环境也好了，学校质量也提高了，不是说一些精英，普遍的学校条件都好了，中国医疗条件好了，中国人会在中国生得起孩子，能够养老，中国会是比较良性发展。现在这个状况，几千亿，我跟你说，如果中国每年有一百万小孩到美国去上学，那就是千亿级美元的流失，到美国养老，赚了钱买房子在美国定居下来，这个数字就很难算，这是巨大的财富外汇流失，我的朋友圈真的很多移民去美国，我们一定要把中国学校、教育、医疗环境搞好。
李稻葵：最好我想我们的论坛所有落脚点应该是2016年我们要健康快乐，所以能不能请专门研究健康的研究医疗的我们专家李老师给我们做一个总结呢，一两句话。
李玲：很荣幸谢谢大家坚持到现在，就刚才说的，2016年我觉得对中国来说是关键一年，因为我们已经踏上了迈向2020年的这辆车或者我觉得我把它比喻成飞机，我觉得我们大家一起努力，2020年中国要实现小康社会，这个小康社会是什么？我来解读。人人搭上经济舱，有条件自己买票，没条件政府帮助，中间是教育和医疗，让人健康的受过教育的，那像刚才谈的各种资本市场、房地产市场投资，那就是你有能力的人就买商务舱，投资失败掉掉经济舱，大家都搭着飞机迈向2020，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坐上头等舱，健康、幸福，谢谢大家。
李稻葵：衷心的感谢各位嘉宾和观众，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