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萨金特：回溯历史、梳理实践、吸取经验和教训非常重要

　　我非常荣幸能有机会倾听这样一个报告，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发言。弗拉基米尔·波波夫和我之间进行过一些关于如何相互学习的对话。以前我在美国军队工作过，全世界的军队都是这样的——他们是有使命的，一开始都要做出一些计划后进行实施，最后进行总结，分析你做了哪些，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学习过去所做的事情并从中获得心得，这也是一个好组织应该做的事情。

　　军队和其他组织另一个共同点是什么？那就是，无论企业还是政府或军队都必须进行计划，个人的行为很多是根据决策来进行的。比如自主创新中大部分的创新都是来自下层人民。

　　教育无论在哪一个层级上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教育对有效合作以及相互贸易都有重要的作用。我个人是贸易的极大受益者，我做的很多事情其实一开始都是俄罗斯人所创立的，包括数学，我大量利用他们的成果获得良多。如果我们要思考未来，我们就要为未来做好准备。另外一点就是公共产品非常重要，这些是必须要大家一起进行消费的产品。

　　中国在公共卫生方面的工作也是十分惊人的，比如婴儿出生死亡率的下降避免了很多惨剧，事实上今天相比于70年前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对于报告中出现的激励因素，我们应该如何去看待？激励实际上是每个人做的活动和选择所带来的结果，不仅是对自己的结果，也是对其他人的结果。所以这个报告的重点就是要判断一个好的社会制度是如何促进合作并且是带着激励去促进合作的。

　　无论是在机构内部还是跨机构之间，李稻葵教授在这个研究中所做的研究就是公司理论。什么是公司？公司或者厂商本身就像一个军队或是一个小的经济体，它的决策是按照组织架构来做的。而如何进行优化？它是在集权和分权之间来进行优化的一个结果。所以很多著名经济学家都研究：厂商和厂商之间、厂商和市场之间是如何进行更好协调的？什么是自治？什么东西会到市场上售卖？这些都是经济学的理论，而这些理论在报告当中都得以反映。

　　经济学家羡慕物理学和化学，想要去模仿物理学、化学、天文学来进行经济科学研究。天文学家需要进行实验去尝试不同的做法，并希望从这些实验当中得到经验教训，这就是我们这个报告的意义所在。这个报告记录了中国过去70年当中所进行的一系列实际实验，并认真地进行了分析，提出了很多的建议。这些建议是明智的，同时也是广泛的。

　　我的一些同事告诉了我中国的两条谚语，一是“政府自有策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二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第二条对美国人来讲可以学到很多。有一些人批评美国的中央银行，这些人应该记住这条谚语。最后我想说的是这个报告很好地验证了研究历史的价值。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历史越发尊重，也就更想研究历史、学习历史，学习在过去哪些做好了，哪些做得不好，不仅仅是中国，其他的国家皆是如此。

　　在二战之后美国有非常大的工业生产总量。二战之后的美国一直坚持自由贸易，采取了武力的方式迫使很多国家开放市场、降低关税。在1945年之后，我们寻求一个后美国世界，我们想要占领这个位置是因为我们觉得我们生产的成本更低，我们的教育普及化，我们可以和任何人竞争。所以开放贸易和降低关税是一个好事。美国在贸易安排谈判当中非常强硬，对日本、韩国，还有欧洲国家等国家进行威胁。“除非你降低关税、打开市场，否则就会惩罚你”，伟大的美国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在20世纪60年代就写了这句话，那个时候美国才刚刚打开世界市场。我想对今天美国领导者说这样一个话，弗里德曼是一个自由市场主义的保守经济学家，他完全信仰自由贸易，就像很多经济学家一样。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一样，比如美国生产的很多研究来自于中国，很多数学的研究来自于俄罗斯，这些都使我的个人研究获得了很大的益处，同样也有很多中国的学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美国目前所采取的方法是这种互惠的，降低关税和其他国家的贸易安排谈判，在我看来是完全错误的做法，首先，它的速度太慢了。其次，这种做法产生了一个关于贸易基本问题的错误观点——关税帮助了那些采纳关税的国家，伤害了不采纳关税的国家。这好像也是在说当美国降低关税的时候，我们好像放弃了一些好的东西，但事实是正好相反的，美国的关税是针对美国人，而不是其他的国家。我们如果降低关税，而其他国家并不解除他们的关税，受益人是美国。其他国家如果降低关税，那么我们的好处会更大。

　　个人和国家的自律行为互不矛盾，而是互相帮助的。美国如果单方采取自由贸易对美国是非常有利的，美国应该作为一个领头羊来制定大家的步伐，而不是作为一个追随者。经济学也有不同的时期，可以适用于广泛的国家。因为人就是人，人们所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变。